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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入宮(二)V公告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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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了,卻欠缺了一點城府。”蘇洛九眼裏染上笑意,輕緩的聲音只有兩人聽得見,抿了抿唇,她探身湊到聞人情耳邊,“我說,你這麽直接的說出我的秘密,就不怕我殺了你麽?”

“你敢?”聞人情也是一時情急才沒考慮那麽多問了出來,下意識地後仰起身子想避開蘇洛九的氣息,牽動了傷勢使得她用力咳嗽了起來。

“你都知道我跟七七認識了,怎麽還會以為我不敢,我想,聞人鈺妹妹那麽多,應該不介意少那麽一個兩個吧。”蘇洛九輕拍著聞人情的背為她順氣,還心情很好地餵了她一顆藥丸,想到聞人皇族那些亂七八糟的秘事,心裏忍不住唏噓。

聞人情想掙紮拒絕,但蘇洛九暗中點了自己的穴道,讓她只能被動的咽下那枚藥丸,出乎她意料的,那藥丸不是毒藥,而有緩解她現在難受的功效,眼中劃過錯愕的光。

蘇洛九接開她的穴道,將她的錯愕看在眼裏,失笑,“我又不是洪水猛獸至於用這種眼神看我麽,七七的意思你也明白,我量你也不敢再跟我爭墨止,既然如此,看在你姓聞人的份上,我不會再為難你。”

聞人情神色覆雜地看著蘇洛九,良久,垂下雙眸,掩住眼底劃過的諷刺和精光,親自倒了杯茶水遞給蘇洛九,真誠地道歉,“墨王的畫像是皇後表姐給本宮看的,想必你也知道本宮喜好男色自然心生貪念,若本宮早知道王妃是皇兄和皇嫂的朋友,本宮絕不會做那些事情,希望王妃能原諒本宮這一次。”

蘇洛九勾起邪氣的笑容,含著淡笑看了聞人情半晌,就在聞人情臉上的歉意快要維持不下去的時候,才悠悠吐出一個“好”字,接過茶杯,仰首一口喝下,正想開口,突然臉色大變,不可置信地瞪著聞人情,悶哼一聲突然一口血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黑暗。

聞人情看著暈倒在椅子上的蘇洛九,眼裏閃現了瘋狂的恨意,眼神有些恍惚,似在看蘇洛九,又似透過蘇洛九看別人,突然,她蒼白的臉扭曲了起來,陰陽怪氣的低笑從紅唇間溢出,“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只有你們可以欺負我……呵……呵呵呵……”

守在一邊的宮女只覺得毛骨悚然,有些害怕地看著聞人情。

“還看著幹什麽,把這個賤人給本宮拖下去!”聞人情突然擡起眼,冷冷地看著那幾個宮女。

那幾個宮女感覺自己像是被毒蛇盯上一般背脊一陣陣發涼,唯唯諾諾地應了聲“是”,一起上來將蘇洛九擡走。

聞人情看著被宮女擡向正殿之後的蘇洛九,諷刺地輕哼了一聲,說她沒有城府,蘇洛九又何嘗不是自大,還真以為自己怕了她不成,沒錯,她是萬分的忌憚皇兄和皇嫂,但昨日她已收到線報,皇兄皇嫂這一次離開熠天是有急事要辦,什麽時候回去還不知道,怎麽可能顧得上蘇洛九,現在墨王也走了,蘇洛九就真的是孤立無援了,到時候人一死,就是皇兄和皇嫂回來了,她也可以把事情推得幹幹凈凈。

想著這些,聞人情擡起下顎跟著走向了正殿之後,隨著皇後的幾個心腹宮女來到一處隱蔽破落的小屋,親眼看著蘇洛九被拋進了那個小屋。

皇後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見此,滿意地勾起了笑容,“情兒,這一次你幹的不錯。”

“表姐謬讚了。”聞人情淡笑。

“倒是不知情兒用的是什麽法子,讓蘇洛九這麽精明的人都上了鉤,本宮還真想學著點。”皇後不經意地開口。

聞人情眸光微閃,“這法子表姐可能用不了,情兒只是說要放棄墨王想跟她成為朋友,她才放松了警惕的。”殺了蘇洛九她敢,但洩露皇兄的身份她就真的不敢了。

“是麽?”皇後頗有深意地看她一眼,倒也沒想知道太多,拍拍手,三個奇醜無比、身上還泛著惡臭的被蒙住雙眼的男人被侍衛帶了過來。

“表姐你這是……”聞人情厭惡地捂住口鼻,退後三大步。

皇後不理會聞人情的疑惑,看著關著蘇洛九的屋子的門,露出陰狠的笑容,給侍衛使了個眼色,那侍衛便給那三個男人餵下一粒粉色的藥丸,而後將那三個男人推進小屋裏,用鎖把門鎖上。

“表姐,你不是說要殺了她嗎?”聞人情也是自幼便開始勾心鬥角的,這種情況她一看便明了皇後的目的,心開始慌了起來,表姐讓她引蘇洛九喝下那杯毒茶,她還以為是皇上授意想趁著墨王離京殺了蘇洛九讓墨王大受打擊,到時候好趁機削弱墨王的權利,可現在看來根本不是啊!

“本宮何時說過要殺了她?”皇後奇怪地挑起眉,蘇洛九制衡墨止的利器,死了那就真是可惜了,她不過想讓她嘗試一下本該是長孫瑤那個賤人該得的世界上最不堪的一切,到時候再用點貴重的藥,保證就是墨止都看不出她被人糟蹋過,她量蘇洛九再聰明也只是個女人,斷然是不會說出真相只能默默承受的。

聞人情瞪大眼,“那杯茶……”

“那是祁風藥效最好的媚藥。”皇後心情不錯,好心地給聞人情解惑。

可她要的是蘇洛九的命!

聞人情一著急便忘了蘇洛九為什麽喝了媚藥會吐血,若她註意到了這一點,也許她的未來仍會有一絲光明,但很可惜,她全然沒有註意,只是意識到自己會錯意後,決定等這兒只剩下守衛的人後偷偷過來將蘇洛九殺死,以免她活下來去向皇嫂告狀。

皇後不在意聞人情的失神,再看了那小屋一眼,讓侍衛留下守著,帶著幾個宮女緩步離去,聞人情回過神後也跟了上去。

而誰都沒有註意,本該在小屋內的蘇洛九出現在了小屋外的墻邊,借著大樹擋住自己的身體,冷冷地看著皇後的背影,眼底子夜般的詭譎冷戾流轉,紅唇勾出一抹嗜血的弧度。

……

是夜,月亮從雲層中探出半邊身子,散發出幽幽的清光,一輛由一位壯年駕駛的樸素的馬車行駛在林間僻靜的小道上,夜風吹開車簾,月色透進馬車裏,照亮了兩人的面貌,不是墨止和蘇洛九又是誰?

“我說,你讓龍風易容成你去聽那群老家夥唉聲嘆氣自己卻在這裏消受美人恩,缺德不缺德?”蘇洛九趴在墨止的腿上,沒臉沒皮地笑問。

墨止挑眉,淡淡地笑著卻不說話,眼裏流露出溫情。

蘇洛九覺得墨止是真的越來越有人氣兒了,而這種因自己而產生的改變亦是讓她也越發的心動,起身看著他因一點溫柔而越發醉人的俊顏,嘴角緩緩勾起來,溫柔地笑了。

墨止的改變令蘇洛九心動,而蘇洛九的溫柔又何嘗不是墨止的毒,目光眷戀地在她如花的笑靨上流連不去,清冷的黑眸微微一深,傾身,吻住她柔軟的紅唇。

“還有人!”蘇洛九臉一紅,沒好氣地瞪他,示意他還有個偽裝成的護龍衛在不要亂來,哪裏曉得自己開口提醒給了他趁虛而入的機會,一時間氣也不是羞也不是,想咬他一口又死活不忍心,憋得她直想殺人。

墨止眼裏劃過濃濃的笑意,覺得逗她是一件很讓人開心的事情,於是故意掐了掐她的腰。

“唔!”蘇洛九低呼一聲,氣得直翻白眼,餘光瞟到車夫紅紅的耳根子,頓覺天雷滾滾,蘇姑娘不能忍了,於是一個利落的擡腿狠踹過去,墨止要避開就不得不將她松開,抿抿自己染上水色的薄唇,清冷的臉上有著非常明顯的可惜。

蘇洛九大囧,差點沒咆哮,突然萬分懷念曾經那個清貴無雙的掃把星。

而駕車的護龍衛則大大地松了一口,萬分感激他家主沒有來一場活春宮。

突然,另一輛馬車從正對面的方向緩緩行來,馬車之上勾勒著商聯的標記,車簾打開,一道粉色的身影撲向蘇洛九,兩輛車中,兩個黑了臉的男人相對無言。

------題外話------

家裏停電大半天,來電了我就發了,現在京城的事情先放放,禹城之行會有不一樣的收獲~

☆、V10:陷阱

從京城到禹城,中途要經過不少城鎮,其中最為繁華的一個小鎮叫做斜聿鎮,小鎮裏有一個特有的節日,那便是夕照節,定在每年秋季的第二個月圓日,原因無他,只因這一日夕陽不似平日的橘紅,而是如同黃金一般的純金之色,小鎮上的人把這當做神跡,據說對著這金色的霞光許願就能心想事成,所以每年的這一天夕陽西下金芒萬丈時鎮上的人以及慕名前來的的游客都會聚集在小鎮中唯一的夕照湖邊許願,場面非常壯觀。

蘇洛九離京,枕濃和暖荷以及大小雙自然會跟來,四人早在斜聿鎮上商聯旗下的一座酒樓等候,而在他們跟蘇洛九等人相會的時候,正巧是夕照節。

墨止和慕容熵在一開始就有志一同地帶著自家媳婦和徒弟兵分兩路,誰曾想左小川太過擔心蘇洛九硬要繞道回來親眼看到蘇洛九才安心,這也讓兩個男人這一路上心情都美麗不起來,好在商聯是自己的地盤,將酒樓後院最北和最南的廂房預定好非常的簡單,否則再不分開兩個女人,他們會把自己郁悶死。

由於四個人樣貌都過於出眾,因此在下馬車之前都易了容,容貌雖變得普通的,但尊貴優雅的氣質卻掩蓋不住,一路上還是吸引了很多人的註意力,酒樓掌櫃的早早便站在門口相迎,見到四人走來,恭敬地說道,“主子們請,廂房收拾妥當。”

墨止微微頷首,直接帶著蘇洛九走人。

“麻煩李掌櫃了。”慕容熵牽著左小川走進酒樓,暗罵墨止沒一點人情味,偏頭對著李掌櫃笑道。

李掌櫃連忙俯下身,“主子莫要折煞小人,能為主子效勞是屬下的福分。”

“倒是個會說話的。”慕容熵失笑,不再多言直接繞過前方眾人用膳的地方進了酒樓建造了廂房的後院。

李掌櫃跟了上來,看見兩個主子都很護著身邊的女子,很是機靈地開口,“對了,今日是斜聿鎮一年一度的夕照節,不知兩位主子可有興趣?”

“夕照節?那是什麽?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左小川還有些孩子心性,聽到新奇的事物還是難免生出好奇心的。

慕容熵見自己的傻徒弟感興趣了,寵溺地揉了揉她的發頂,對著李掌櫃微微頷首。

李掌櫃見主子點頭,知道自己說對了話,於是將夕照節的由來大致說了一遍。

“夕照節……”左小川垂眸低喃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可愛的笑來。

慕容熵多了解左小川,見此也跟著笑了,平凡的臉隨著他一笑隱隱可見平常的妖嬈,“徒兒想去看?”

左小川眨巴眨巴眼,誠實地點頭,然後看下蘇洛九,“阿九姐姐,你呢?”

“去,怎麽不去,咱們李掌櫃的好口才不能浪費了不是?”蘇洛九靠在樹幹上雙手環胸,笑吟吟地說道。

李掌櫃囧了一把,幹笑道,“這位姑娘……”

“主母。”墨止清冷的聲音響起,打斷李掌櫃的話。

蘇洛九送了墨止一個白眼,好笑地搖了搖頭。

李掌櫃眼裏劃過詫異,商聯三位主子身份一直是個迷,一直也沒聽說過其中一位已經成親了,乍一聽還有點回不過神,楞了楞,恭敬地喚了蘇洛九,“主母。”

“好了,我們先去休息一會兒,照你這麽說夕照節人會很多,你叫人去給我們四個在河邊占個位置吧。”蘇洛九是個懶人,能指使別人自己偷懶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主母可否介意乘坐畫舫在湖上觀看?”李掌櫃問道。

“甚好。”蘇洛九偏頭看了墨止一眼,滿意的點了點頭,自己和墨止都是喜歡清靜的人,要真去岸邊跟他們人擠人,估計這個潔癖會發作把人都拍進湖裏吧。

“想多了。”墨止聽著某人把心裏話念了出來,嘴角隱晦地一抽,涼涼說道。

蘇洛九自知把心裏話說出來了,囧了一把,擡頭望天。

“少爺,夫人,木公子,左姑娘。”暖荷枕濃以及大小雙從後面走了過來,恭敬地喚道。

“你先下去吧。”慕容熵朝李掌櫃點了點頭。

李掌櫃也是個人精,知道他們有事要商議,於是躬身退了下去。

蘇洛九看著李掌櫃離去,臉上的笑容緩緩收了起來,淡淡地看著枕濃,問道,“宮裏現在什麽情況?”

“青衣傳來消息,自少主離宮三日時間,皇後一直沒將聞人情從小屋放出來,只是一日三餐的時候會讓人將那些男人帶出來送飯進去,聞人情臉上有人皮面具,他們也一直沒有認出來。”枕濃說道,越說,心裏越是氣憤,讓那些骯臟的男人整整糟蹋了三天恐怕還不止,若不是少主聰明趁著聞人情晚上要去殺人滅口趁機把人換了過來,那現在被糟蹋的就是少主了,這種情況她想想就想殺了皇後!

墨止聞言,眼中劃過濃濃的戾氣,駭人的冰冷氣息夾帶著內力不受控制地從體內溢出,一瞬間讓武功弱些的左小川和枕濃四人臉色大變。

“我這不是沒事麽,氣什麽,咱們到時候還回去就是了。”蘇洛九怕他又起心火,立刻勾起甜甜的笑容安撫著,見他的情緒平穩了些才暗松了一口氣,笑了笑朝枕濃說道,“讓青衣繼續觀察著,等皇帝去要人了,再告訴我。”

“是,少主。”枕濃方才也被墨止的內力駭得臉色發白,現在緩過來一些立刻應道。

“我說小九,你是怎麽得罪皇後了,讓她這麽恨你?”慕容熵松開給左小川渡內力的手,亦是為皇後的手段唏噓不已,但他最好奇的還是皇後因何這麽恨蘇洛九。

蘇洛九眸色深了深,笑著聳聳肩表示不知道。

“可是……聞人情不會死嗎?”左小川遲疑了很久,才很委婉地問出來。

“徒兒你若同情她,為師可以替你去救她。”慕容熵把臉湊過來。

左小川斜他一眼,“敢害阿九姐姐她死不足惜,我只是覺得聞人情畢竟是熠天的長公主,阿九姐姐會因此惹上麻煩。”

慕容熵摸摸鼻子,訕笑著站直身子。

“小川不必擔心,天塌下來都有高個子頂著,最先死的一定不是我。”蘇洛九淡笑著安撫道,眼底劃過譏諷,她倒要看看那個皇後還能玩點什麽把戲。

“也不見你這麽關心關心師父,師門不幸啊……”慕容熵見左小川如此關心蘇洛九,不是滋味地撇撇嘴,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左小川一楞,無語望天。

……

斜聿鎮夕照節可謂是遠近聞名,臨近傍晚的時候,不管是本地人還是外地游客都聚集在了湖邊,有錢一點的則乘坐畫舫在湖中觀看,當第一縷晚霞在天際浮現後,整片天空漸漸染上了金色,而不大的斜聿鎮也很快被金色籠罩,金色的光芒在四處跳躍,晃得人皆是微微瞇眼,眾人一開始的興奮的,湖邊變得很是喧鬧,但漸漸的,大家都抓緊了機會對著這金色的晚霞許下心中的願望,最初的喧鬧漸漸變成了虔誠的安靜。

湖中心,墨止與慕容熵相對而坐在下棋,蘇洛九站在船頭淡淡地看著湖邊那一張張期盼的臉,失笑,“要什麽事許個願就能解決,這個世界那就真是太平了。”人人都富有幸福,應該就不會有那麽多爭鬥了吧。

“人要是都活得像你一樣明白,那還有什麽樂趣可言,至少這景色不錯。”慕容熵落下一子,滿眼讚嘆地看著這金色的晚霞,這種景象的確罕見,否則也不會傳成了神跡。

蘇洛九嗤笑一聲,想了想,還是閉上眼睛許了個願。

“阿九姐姐不是覺得許願不靈嗎?為什麽還要許願?”左小川疑惑地問道。

“許願這種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願望不許白不許,反正又不要錢。”蘇洛九乘機摸摸左小川的臉吃了點嫩豆腐,滑滑嫩嫩的感覺直讓她停不下手。

墨止餘光掃到對別人毛手毛腳的自家媳婦,瞇了瞇眼,“洛兒許了什麽願望?”

聞言,蘇洛九蹂躪著左小川的動作一頓,低著頭勾了勾唇,再擡起頭來看墨止的時候已經是滿臉的嫌棄,“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說完,另一只手也用了上來,一邊一個把左小川的小臉揉出各種形狀。

左小川大囧,掙紮無果只能小媳婦兒似的擡起大眼可憐巴巴地瞅著蘇洛九,卻不知自己這個樣子更招人疼,蘇大姑娘根本停不下來。

墨止也不是真想知道她許的是什麽願望,只是不想自己的女人總去摸別人,即便那個人也是個女的,收回快要落下的白子,擡眼淡淡地跟慕容熵對視一眼,兩個男人同時起身,一人拉走一個,分別去了船頭的最前邊和船尾。

船尾,從蘇洛九魔爪之下被解救出來的左小川大大地松了一口氣,慕容熵見此,沒好氣地笑了笑,伸手為她揉著被蘇洛九蹂躪得有些泛紅的小臉,暗地裏把蘇洛九罵了個千萬遍。

男人的觸碰讓左小川臉紅,耳根子熱了熱害羞滴推開慕容熵,轉移話題,“師父,我們許願吧!”

“好啊。”慕容熵看著她笑,笑容有些溫柔。

左小川被看得耳根子更加的熱,深吸一口氣移開目光,看著湖面上跳躍的純凈的金光,眼前一陣恍惚,倒真生出許願的念頭,抿抿唇,緩緩閉上了眼,默默許下一個願望,似乎的想到了什麽,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

“傻徒弟許了個什麽願望,說與師父聽聽?”慕容熵見她許願許著許著笑得那麽好看,心生好奇。

左小川睜開眼,沒好氣地瞪過去,“阿九姐姐說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師父是故意不想我實現願望嗎?”說完,偏過頭去,無聲地笑了起來,師父方才有點扭曲的臉色是真的很可愛啊,其實她的願望從來就只有一個,只是這是她一個人的秘密,就算是師父,也不可以知道的。

慕容熵被哽了一下好的,若是摘掉面具就一定能看到他吃了蒼蠅一樣扭曲的臉色,這妮子自從跟蘇洛九混在了一起,嘴皮子功夫是一日日的見長,等阿止那些事情都解決了,他一定要帶他的傻徒弟遠走高飛,離他們遠遠的!

而在船頭,一男一女面對面相擁著,如果不是大眼瞪著大眼,畫面還是十分美好的。

“房間安排在了最南和最北的兩端,現在還要把我們拉開,我說你們兩個大男人能不能不這麽無聊?”蘇洛九任他摟著自己的腰,自己則攀上了他的脖子虛環住,想到兩個男人的行為,非常無力。

“不能。”墨止一臉理所當然,完全不覺得這樣的回答非常降檔次。

“你是麻雀麽小鼻子小眼小肚腸。”蘇洛九嗤笑。

“不是。”墨止淡淡地否定,他不自戀,但他也實在不認為自己應該跟一只麻雀作比較。

蘇洛九氣結,張開嘴哼哧一口隔著他的衣服咬住他的肩,不輕不重地磨了磨牙,身下的畫舫突然劇烈地震動起來,只聽得“嘭”的一聲巨響,畫舫碎裂開來,墨止神色不變只是眼神冷了一些,拍開朝自己飛射而來的木屑摟著蘇洛九就要離開,水裏突然出現數十個小型的漩渦,無數細絲從漩渦中射出,在空中織成一張大網,恰好將避開了木屑還未來得及離開的墨止和蘇洛九罩在裏面,湖邊的人遠遠看到這一幕,嚇得尖叫著從湖邊跑開,想盡量離危險遠一些。

墨止淡淡地掃過這些由天蠶絲制成的刀槍不入的大網,渾厚的內力灌註到右手,正欲撕裂大網脫身,懷裏的蘇洛九突然朝自己搖了搖頭,示意自己看向水下,心中明了她是想將計就計假裝被捕而後將那些人一網打盡,於是收了手,帶著蘇洛九從空中墜落,“嘭”的一聲砸入水中,大網也與此同時沈入了水裏。

慕容熵所在的船尾是最先炸開的,因此他先帶著左小川離開畫舫,見墨止居然不反抗乖乖地被大網壓入了水中,瞇了瞇眼,明白了他的意思,見左小川滿臉的淡笑,安撫道,“別擔心,我想墨止跟蘇洛九是想把暗算我們的人一股腦都收拾了,你先回酒樓,我去看看。”

左小川見慕容熵要走,下意識地抓住他的手腕,秀氣的眉頭緊緊地皺著,“師父……”以前她跟著師父和王爺,刺殺什麽的遇到的實在不少,但不知為何,這一次她特別的不安。

“嗯?擔心我?為什麽?”慕容熵目光一動鎖住她的小臉,聲音低柔地問道,似在期盼從左小川口中聽到自己的想要的回答。

“徒弟自然是要擔心師父的。”左小川被他看得十分不自在,低下頭軟軟地說道,“那師父快去快回,我在這裏等你。”

只得到了師徒情的好答案,慕容熵有點失望,拍拍她的腦袋飛身紮入水中。

左小川在岸邊等待著,大約過了一刻鐘,李掌櫃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可湖面依舊平靜,這讓她越來越焦躁擔憂,忍不住在岸邊走來走去,小臉皺成了一團,最後還是決定讓李掌櫃帶人來下水找找,水中突然揚起一道浪花,慕容熵濕透了的身影從水中飛了出來,飛速地落到了岸邊,內力運轉蒸幹了身上的湖水。

“師父,怎麽樣了?”左小川著急上去,見他臉色變得凝重,心中生出了不安的感覺。

“水下沒有人。”慕容熵臉色凝重地說道,冰冷的目光掃過一旁焦急的李掌櫃,頓了頓,自己則從懷中掏出一個防水的信號彈,朝空中發射出一道信號煙,一聲幾不可聞的龍吟隨之響起。

左小川知道這是護龍衛的信號彈,臉色也變得很難看,“師父,到底怎麽回事?”

“我方才去他們落下的地方尋找,除了畫舫的殘骸什麽都沒找到,水底下一個人也沒有,不管是阿止和小九,還是織網暗算他們的人……”慕容熵沈聲解釋道,他還從未遇到過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一時間還理不出個頭緒。

“怎麽會這樣,那、那阿九姐姐和王爺到底去哪兒了?”左小川不可思議地睜大眼,滿心焦急地低喃,“人怎麽可能突然不見呢?”

人怎麽可能突然不見……

慕容熵無意中聽到左小川的低喃,猛地睜大了桃花眼,又射出一枚信號彈,抱起左小川運起輕功,在屋頂上幾個跳躍後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裏。

人不可能憑空消失,除非有陣法作為遮掩擾亂了人的視線,他跟著花伯伯並未學過這種水下的陣法,但前日他無聊時翻了慕容先祖留下的那本傳家之書,似乎記得其中有一個在水中使用的陣法可以達到這種效果,若他沒記錯那個陣法並不算太高深,他照著書中記載的應該能夠破解……看來這一次刺殺阿止的人不簡單啊,雖然阿止和蘇洛九武功好,但那些人能夠使用慕容家祖傳的陣法卻是不能小覷的,只希望他跟蘇洛九能多撐一陣子……

------題外話------

啦啦啦,那個人不是七七的說,劇透一下,七七和聞人鈺是呆子下一本書的男女豬腳哇~

☆、V11:陣中陣

慕容熵猜的沒有錯,墨止和蘇洛九的確是掉進了炸毀畫舫之人事先在水中布好的陣法,當兩人意識到不對的時候,織網的人已經借著陣法隱蔽了身形。

蘇洛九在南方長大,極熟悉水性,墨止龜息之術也很精妙,在水中兩人並未手足無措,水中的陣法並不是殺陣而只是為了困住他二人,因此也給了兩人緩沖的時間研究這個陣法。

“你北,我南。”蘇洛九瞇著眼朝墨止那邊比了一個手勢,無聲示意。

墨止也無任何猶豫,扭身轉了一個方向朝北面游去,蘇洛九踢著水定定地看著他的背影,為他對自己全然的信任緩緩勾起了紅唇,翻身游向南方,此陣雖跟慕容先祖書中所載相似,但也只學了個粗略的大概並不算難破,蘇洛九一直對陣法喲興趣,因此在得到慕容家傳家的那本書後就粗略翻了一遍,因為水下的陣法在書中就記載了一個,所以她特別留意了這個,若她沒記錯,此陣法最特殊之處並非在水下生成,而是在於這個陣法有兩個陣眼。

破陣之法不過兩種,一事直接走出去,另一個就是直接毀掉陣眼,因在水中不能停留太長時間他們只能直接毀掉陣眼,蘇洛九直接讓墨止去到另一個陣眼,而自己則前往南邊的陣眼,待看到長在亂石中的異常茂盛的水草,朝它游了過去。

水中雖有水草,但在這種深度這樣的茂盛是不正常的,水中陣法帶有一定的迷幻性,因此蘇洛九才能斷定這群茂盛的水草中最稀疏卻是最正常的那一簇是陣眼所在,而墨止所去的北面是一群亂石,跟蘇洛九這邊的水草有異曲同工之妙,北邊怪石崚峋,但在水流的沖擊下怎會有如此棱角,因此他也將掌心貼住了唯一圓潤的那一塊青石,回頭,朝蘇洛九點了點頭。

蘇洛九無聲地給他比了一個飛吻的手勢,墨止微微怔住,有些不解,蘇洛九囧得忍不住咳了一下光榮地被嗆了水,墨止臉一沈就想游過來,被蘇洛九的手勢制止,就見她比出一的手勢,自己只能頓住身形重新將手放回了青石上,註意著她手勢的變化,當她比到三的時候,渾厚的內力灌入青石,“轟”的一聲巨響在耳邊響起,湖水劇烈震動起來。

墨止在毀掉青石後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蘇洛九身邊將她圈進懷裏避開朝他們砸來的青石,見周圍的景象迅速變換成正常的模樣後,心中突然咯噔一聲響,看向蘇洛九,迅速朝上面游出去。

蘇洛九也意識到不對,眼裏染上凝重,以內力相助讓兩人的速度更快,一開始只是用網將他們網進水中落入這個陣勢,而這個陣勢卻被他們輕易破掉,從頭到尾完全不含一絲殺機,若說與自己為敵之人只是想把他們弄下來嚇嚇人怎麽也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只有,殺招在後!

果然,在陣勢毀掉的一剎那,巨大的漩渦在他們腳下出現,帶著大自然人力所不可抵抗的力量,將四周的一切都卷入其中。

蘇洛九來自現代,對漩渦的認識不知道要比墨止這個古代人深刻多少倍,只是回頭看了一眼,那不該出現在湖底的海漩渦的直徑嚇得她心都涼了,知道就算墨止和自己兩個人內力深厚也頂多是垂死掙紮的時間長上一點罷了,可是她還沒有報仇,還沒有走遍天折大陸,還沒……還沒有跟墨止洞房生孩子……猛地她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用盡力氣將自己退向湖面而自己則因反作用力被漩渦輕易吸走的那道銀色身影,水的作用下她已看不起他的面容,可他那雙總是清冷此時卻寫滿了溫柔愛意和淡淡不舍的鳳眸卻清晰地映入了她的眼底。

他還有血海深仇沒有報……

他多年的籌劃還沒來得急付諸實施……

他還有好基友好下屬……

……

是不是戀愛中的男人都傻得連權衡價值的能力都沒有了!?她死了他還能幫她覆仇,他死了難道要她去跟一群男人爭權奪勢當一代女帝架空版武則天麽混蛋!

蘇洛九楞楞地看著墨止不斷陷入漩渦裏的身影,似乎有液體從眼眶裏溢了出來也似乎只是流過的湖水,心中一種說不出來的情緒不斷膨脹幾欲漲破她的身體,她不知道為什麽墨止用盡全力使出來的力量可以把她推得那麽遠遠到她只需要不大的力氣就能掙脫身邊已經不大的漩渦的力量逃出生天,她只知道,她自己也傻得沒了價值觀忘了活著就是本錢的至理箴言……在心肺被漩渦的壓力擠壓得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她終於抓住了那只熟悉的大手。

……

慕容熵從墨止的包袱裏翻出了他家傳家寶找到了那個陣法的記載,匆匆趕往湖邊,讓護龍衛守好後帶著四個護龍衛沖進了水裏,結果湖中一派正常看不出任何布有陣法的痕跡,當下心就涼了,回到水面後身上的水也顧不得擦一下臉色難看的就想撕書,結果無意中看到記載水中陣法的後一頁,兩眼一翻差點沒厥過去。

陣中陣!

顧名思義,一個陣法中隱藏著另一個陣法,兩陣相配合達到一加一大於二的絕佳效果,水中的陣法之中還可以設置一個陣中陣,在破掉前一個陣之前陣中陣不會啟動,一旦啟動則威力無窮,但好在此陣只為困人不為殺人要不了人的命,可是墨止和蘇洛九是在水底下啊,那是沒吃沒喝就完了的事情嗎!?

慕容熵覺得自己快要急瘋了,連客棧也不回了,濕淋淋地坐在湖邊翻看起書冊來,耳邊突然出現一串腳步聲,偏頭,正看到快速朝自己這邊走來的李掌櫃,雙眸微瞇,反手收起了手中的書冊。

……

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天地生存第一守則!

蘇洛九呆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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